宋楚爾魔幻武俠作品
Boxing Emperor and Kung Fu Marquises: Master of Penglai
《皇侯列傳.蓬萊閣主》
第十四章 天庭武術指導
火龍真人與飄渺真人年紀歲數到底多大呢?幾千歲?上萬歲?一般天神其實說不準的,而答案只有他們的師尊太上老君知道。兩位大羅金仙脾氣迥異,但有個共通嗜好,師兄弟皆喜好雲遊三江五湖,仙跡身影遍佈於神州各地。
飄渺真人心想徒弟已前去錢塘江提親,必定很快會有喜酒可喝,他不急著到火龍洞府主持婚禮,反而利用閒暇先在太湖旅遊。正巧火龍真人一早外出,今日到太湖也有件正事辦理,他是專程前來採集茶葉,回家烘乾自製綠茶。飄渺真人走著走著就遇見火龍師兄,滿臉驚訝問道:「咦,師兄您這會兒怎跑來太湖?」
「師弟,我來採集碧螺春,今日有緣巧遇,等會兒一起回錢塘江泡茶。」
「師兄,您是不是神仙當太久,完全不懂人情世故,都已經什麼時候還在喝茶,現在該採買『女兒紅』,節骨眼上泡茶要做什麼?」
「師弟,我們平常聊天都是在喝茶,女兒紅啊?真不知你何時改行當酒鬼?」
「師兄,我無意冒犯,不過您做事老是粗枝大葉,糊里糊塗。提示您一下,喜上眉梢,花好月圓,了解吧!」
「我今天出門前有卜卦,但卦象是『烏雲罩頂』,我覺得下午可能會下雨,哪來喜上眉梢?況且十五又還沒到,哪來月圓?」
「師兄您卜卦功力是不是有所退步?『花好月圓』卜卦成『烏雲罩頂』,乾脆重新回『八景宮』修行好了。看好,讓我來卜卦算算今日運勢如何?」「真奇怪,卦象同樣顯示『烏雲罩頂』,難道今天下午真的會下雨?」「師弟我講得沒錯吧,所以我趁早上天晴趕緊出門採集碧螺春,下雨過後可不利茶葉採收。」
九天之上戰火瀰漫,二郎神拿出當家兵器「三尖两刃刀」,而雙龍同時變身成人形,立刻抽出配身寶劍應戰。雙龍各自施展本門絕學,「火龍劍法」與「飄渺劍法」,二郎神雖然以一敵二,但仍可輕鬆應敵、游刃有餘。大戰五十回合之後,雙龍體力耗盡無法再戰。老龍與飛龍再度變回龍形,相約逃離南天門返回人間。
只見二郎神取出天界至寶「霹靂神彈」,其威力不亞於現今的巡弋飛彈。據說霹靂神彈之爆破力與定海神珠之殺傷力旗鼓相當,管你出身道教、闡教或截教,不分你是仙人或妖人,只要中了神彈攻擊,非死即傷。二郎神抽出兩枚神彈,以指叉球技擲出神彈,而神彈化成兩道金光,自動分別射出追擊竄逃中的老龍與飛龍。
雙龍怎可能躲過天界至寶追擊,一陣龍鳴哀嚎,相繼中彈重傷倒下。二郎神不免感嘆:「你們兩個小妖怪挺耐打的,中了神彈還能保住四肢健全。不過,現在給我爬進天庭向天帝賠罪,如果腦袋裡有逃跑念頭,休怪我用『斬仙劍』了結你們兩個。」
二郎神順勢抽出「斬仙劍」來嚇唬飛龍,而哮天犬擺出竊喜笑臉,在主人旁邊汪汪叫。此時,遠處傳來宏大聲音:「劍下留人,劍下留人。」
「兩位大仙不就是火龍道友與飄渺道友,好久不見。」
「二郎神道友,別來無恙,您今日大顯身手打了兩條神龍,威風啊。」
「火龍兄,這兩個孽畜不知死活,跑來南天門拆天庭招牌。我奉天帝法旨捉拿罪犯,並調查這兩妖怪的師承背景,我正要帶兩妖怪向天帝覆命去了。」
「二郎兄,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,不瞞您說,這兩妖怪其實是我們師兄弟的徒弟。如今他們犯下滔天大罪得罪天庭,本是大不應該,我們做師父的是要善後負責。但老君祖師曾經提示,兩神龍將是禹聖人治水的得力助手,假若兩神龍發生意外,禹聖人在凡間恐沒法子治水。」
「師兄說得正是,禹聖人沒有了助手,治水失敗恐會引起天譴,萬萬不可啊!」
「飄渺兄,您可不要胡亂造謠言,我要如何相信您們所言屬實?」
「二郎兄,我火龍真人乃是太上老君大弟子,我講的話在天界難道沒信用嗎?」
躲在南天門後面的李長庚聽見最新消息,又趕緊跑到天帝的書房報告新聞。
「啓奏天帝,臣已查出大鬧南天門兩妖怪的師承,他們的師父乃是火龍真人與飄渺真人,而整件事的幕後藏鏡人就是太上老君,請天帝定奪此事。」
「李愛卿言下之意,這件事是太上老君躲在幕後操縱搞鬼,天界南天門尊嚴受損,朕的天曹靈府無端驚嚇,太上老君賠得起嗎?」
「臣斗膽建議天帝,必要向太上老君索賠,否則凡間妖怪有樣學樣,大家都找靠山仗勢欺人,跑到南天門撒野炫耀,天界將永無寧日。」
「讓朕好好想想,由你向老君開啟談判,逼迫他賠一支禁衛隊給天庭,以保衛南天門之和平,並保護朕的安全。」
火龍真人本想向二郎神好言相勸,大事化小、小事化無,怎奈二郎神奉公守法,執意要將老龍和飛龍押解向天帝叩首賠罪。飄渺真人越聽越是火大,先是踢走礙事的哮天犬,並用彈指神功偷襲撲天雕,接著怒道:「師兄,我們太上門派聯手,豈會害怕二郎神與天兵天將不成。」
「二郎神兄弟,據說你是天帝冊封的『天庭第一戰神』,不過那是因為我火龍真人當年很忙,沒空來天庭投擲履歷表的原故。我和飄渺師弟在八景宮修行之時,天帝的天庭才剛創建完成,真不知你那時候出生了沒有?千萬別以為『霹靂神彈』打得贏『火龍劍法』,莫生荒謬想像才好。」
「混過江湖的都知道:師兄稱第二,誰敢稱第一。二郎神道友,我誠心奉勸你別跟我師兄動手,否則你『天庭第一戰神』的神話,嘿嘿,就到此為止。戰神虛名吹破,那可很丟臉。徒弟們,咱們回錢塘江辦喜事了。」
李長庚得到了天帝的授意,火速飛往「大羅天玄都洞八景宮」,太上老君萬年居住的世外桃源寶地。八景宮,太上門派之發源地,四周皆是奇花異草、怪鳥彩禽,虛幻無窮。天庭特使李長庚正要進入八景宮,但門口白鶴童子卻當作沒事,不進去向老君祖師通報,沒理會太白金星前來拜訪。
「小兄弟,老朽乃是天庭外交代表太白金星李長庚,特來求見太上老君。」
「你要進去就自己走進去,老君祖師早就算到今日你會前來拜訪。」
「孽畜,要你通報你就去通報,休在仙官面前無禮,看門的耍什麼嘴皮子,太上門派有何了不起?」
只聽聞遠方一陣慈祥聲響,道音渺渺傳來,嘹亮又慈悲:「李大使遠道而來八景宮,門下小童接待不周,大人海涵,別跟白鶴童子鬥嘴,有請李大使入內相談。」
「小兄弟,別當真,剛才說說玩笑話,我有天帝的公務在身,這就進去拜見老君。」
太上老君以禮接待李長庚,開門見山解釋雙龍搶珠大鬧南天門之事,本是天庭應受劫數之一,但畢竟只是個小劫數,天帝不過損失幾根柱子爾爾,大不了命令火龍和飄渺負責修築南天門。提到兩神龍大鬧南天門,還真不能算是天庭大劫,相較兩千年以後,那隻大鬧凌霄寶殿的石猴子,才是天庭的真正浩劫,就連老君也沒法準確預測,石猴子會踢翻自己的八卦爐。
「老君的兩位高徒神通廣大,使喚他們去修築南天門,未免太『大才小用』了吧!」
「我那兩個弟子有什麼本領,我最清楚不過,『火龍劍法』、『天遁劍法』、『飄渺劍法』,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招式,不知道有什麼才能好使喚運用?」
「天帝知人善用,今得知火龍和飄渺所訓練出來的徒弟,武功素質遠勝過天兵天將,天帝愛才,有意聘請火龍和飄渺擔任天庭武術指導,訓練一支禁衛隊。」
「這等造福天庭好事我不反對,南天門劫數本出於他們自身沒管教好徒弟,而協助天帝訓練禁衛隊可謂功德一件。不過,他們兩個做事有時糊里糊塗,就怕壞了天帝的愛護提拔,但只要李大使耐心說服火龍和飄渺,能夠事先與他們約法三章,兩人就義務出任天庭武術指導。」
李長庚拜謝老君完畢,便急速飛回南天門,下達天帝的禁衛隊人事命令。二郎神仍秉公持續與火龍真人爭執,雙方爭得面紅耳赤,而飄渺真人則在旁邊火上加油,只是二郎神怎樣都不願與火龍真人公開比武。
「大家都不要爭吵了,由我太白金星代天帝頒布天庭最新人事命令。」
二郎神、火龍真人與飄渺真人都安靜下來,天帝主動裁決此事,緊張啊。
「太上老君門下火龍真人與飄渺真人,劍術卓越神通廣大,故即日起聘請為天庭武術指導,專任訓練新成立的禁衛隊,保衛天庭安全。」
二郎神傻眼了,完全摸不著頭緒,火龍和飄渺擔任天庭武術指導,難道天帝當真認定「火龍劍法」比較厲害?二郎神的戰神地位受到動搖?
「天帝惜才,恭喜火龍兄,賀喜飄渺兄,日後我們都是天庭同僚。新成立的禁衛隊,有勞兩位大羅金仙費心負責,而天界的大同和平,指日可待。」
「師兄,小弟突然想起另有急事一樁,我前些日子與南極仙翁有個神祕約會,由於時間緊迫恐會遲到,天庭聘書有勞師兄代為收下。」
「師弟,徒弟們在錢塘江的喜事都尚未辦好,你就想閃躲到南極大陸,丟下師兄孤身在天庭打工,太不夠意思了吧!」南極大陸地理偏遠,沒花沒草的荒涼野地,就連一隻甲蟲都找不著,飄渺真人果然是神隱專家。
「師兄,『火龍劍法』蓋世無雙,我預祝全部禁衛隊成員,都能練成鬼斧神工的『火龍劍法』,從此天下太平,風調雨順。」
「師弟,你怎麼一直幫我戴花圈呢?其實有句真心話,憋在我胸口幾千年了,此時此刻,不吐不快:『火龍天遁,斬妖除魔,飄渺不出,誰與爭鋒?』。我預祝所有禁衛隊成員,皆能練成赫赫有名的『飄渺劍法』,今後天地正氣,日月同光。」
「兩位大羅金仙不要太過謙虛,所謂過度謙虛即是虛偽的表現。」
火龍真人緊拉著飄渺真人衣袖,說什麼都不能輕言放手,兩仙人頓時成為「戀袖情結」連體嬰。好在飄渺真人急中生智,冒了一句解圍之語:「師兄,我突然醍醐灌頂,『火龍劍法』不是要苦練一千年才學得成。」
「師弟,經你猛然提醒,據我所知『飄渺劍法』也要歷經八、九百年才練得成,用我們太上劍術訓練禁衛隊太慢了,禁衛隊當然是跟二郎神學武功比較快。」「太白金星大使,不是我們不願擔任武術指導,只是太上劍術屬於高難度武功。訓練一個徒弟劍術要花一千年,天庭哪來這麼多時間給我們訓練禁衛隊,不成、不成,天帝的好意我們心領了。」
「師兄,再說沒慧根弟子就算訓練一千年,也是學不成『火龍劍法』和『飄渺劍法』,訓練時間與驗收結果不成比例,不學也罷。」
「太白金星大使,我們太上武功只傳給有慧根弟子,除非禁衛隊都是有慧根神人參加,否則我們拒絕授課,就此講定。」
「師兄,咱們還是儘快回錢塘江,先替神龍徒弟辦理婚事,協助禹聖人完成治水為宜。至於尋找有慧根神人的任務,就留給太白金星處理。凡間如果出現有慧根神人,我們自會依照天數渡化。」
火龍與飄渺轉眼化成兩道金光,帶走兩個神龍徒弟,速速離開充斥是非的南天門。